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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 牧园烛种录

作者:一直站在顶端的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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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血饲牧园

    洛九川的龙爪刺穿最后一名牧烛人的胸膛时,腥臭的烛油喷溅在青铜牧鞭上。他望着眼前绵延万里的“牧园“,呼吸间尽是混着血腥的冰髓气息——那些被圈养在栅栏中的不是牲畜,而是脖颈嵌着青铜环的寒门修士。他们跪在冰髓浇灌的灵田里,用本命烛火催熟“天息草“,而成熟的灵草正被仙门幼童踩在脚下嬉闹。

    “第一千四百三十号牧区完成收割。“

    天际传来牧笛长鸣,九头冰髓铸就的烛兽踏空而来。牧童挥舞着寒门修士脊骨制成的牧鞭,将灵田中油尽灯枯的“烛畜“赶向屠宰场。洛九川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某个垂死修士的瞳孔中扭曲——那人的命烛火正被脖颈青铜环抽成丝线,汇入牧童腰间悬挂的琉璃盏。

    “哥哥,这些都是重溟烛台的牧园。“

    洛清影的龙尾扫过冰髓栅栏,青色逆鳞映出骇人真相:每个牧区地下埋着十万具寒门尸骸,他们的头骨排列成滋养灵田的阵图。最深处那具棺椁突然炸裂,爬出的竟是三百年前教导洛九川筑基的师尊——他腐烂的胸腔里插着牧烛钉,命烛火早已被炼成牧鞭的穗头!

    “师尊...“

    洛九川的龙爪突然痉挛,冰螭逆鳞裂痕中渗出黑色烛油。牧园穹顶降下青铜暴雨,每滴雨珠中都封存着一段寒门记忆:少女修士被炼成牧童玩偶,老迈修士的皮囊制成畜栏,就连啼哭的婴儿都被铸成牧铃悬挂在烛兽脖颈!

    “小心!“

    洛清影的龙角撞开洛九川,原处地面炸开万丈深坑。坑底爬出九具身披青铜牧袍的骸骨,他们手中的牧鞭竟是用时溯族逆鳞熔铸而成。为首的牧骨人抬起腐烂的面庞,露出令洛九川窒息的容颜——正是他胎死腹中的双生胞妹本应有的模样!

    “牧种洛九川,该归栏了。“

    牧骨人的声音带着冰髓碰撞的脆响,九根牧鞭同时抽碎虚空。洛九川的逆鳞龙躯突然不受控地缩小,脖颈处浮现出与牧园修士相同的青铜环。他看见自己前日救下的少年修士被牧鞭卷起,命烛火凝成的求援信号,竟是牧园规定烛畜发情的标记!

    “焚天烛阵!“

    洛清影的龙吟震碎三具牧骨人,时溯族圣碑从她眉心飞出。碑文血字突然活过来般游走,在虚空凝成八万年前的场景:初代时溯族长被钉在青铜牧柱上,逆鳞被炼成牧鞭,族人的命烛火化作牧园的第一批烛种!

    “看见了吗?“幸存的牧骨人轻抚自己的骸骨面容,“时溯族本就是最好的牧人,你们天生就该...”

    洛九川的龙爪突然刺穿牧骨人胸膛,攥住其体内跳动的青铜牧种。记忆如毒刺扎入神魂——三百牧园之上,竟漂浮着九重“原初烛海“,每片海都浸泡着一个被牧化的修真文明!

    原初烛海

    当洛九川捏碎青铜牧种时,牧园苍穹突然裂开腥红缝隙。原初烛海的咸腥气息倾泻而下,他看见海面漂浮着无数冰髓棺椁,每具棺中都沉睡着身披青铜牧袍的修士——那些所谓飞升的上界老祖,不过是牧海中的最低等渔奴!

    “第一千四百三十号牧园出现噬主烛种。“

    海面降下万丈青铜钓竿,竿头悬挂的竟是一整座修真界的寒门修士。钓线穿透他们的命烛,将惨叫声转化为悦耳的铃音。垂钓的老者转身露出面容,洛九川的逆鳞突然剧震——那是八万年前将时溯族炼成牧鞭的初代牧尊!

    “时溯余孽。“

    老者抬手轻挥,钓竿突然调转方向。洛九川的龙躯被无形之力扯向烛海,他看见海底沉着更恐怖的真相:那些被歌颂的飞升雷劫,实则是牧尊筛选优质烛种的渔网;所谓长生仙法,不过是保持烛种新鲜的冰髓咒!

    “哥哥,用众生烛火!“

    洛清影的圣碑突然炸裂,十万时溯残魂涌入洛九川体内。他的逆鳞龙躯燃起青色烛焰,那些被牧化的寒门修士突然集体抬头——他们脖颈的青铜环在烛焰中融化,命烛火凝成八万柄逆鳞长矛射向烛海!

    “你们怎敢...“

    牧尊的钓竿被长矛击碎,海底棺椁接连炸裂。洛九川的龙爪扣住老者咽喉,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看见走马灯:初代牧尊也不过是个牧童,在更古老的原初烛尊脚下颤抖着挥动牧鞭!

    “命烛...本就是谎言...“

    牧尊在消散前癫狂大笑,他的骸骨突然化作青铜牧种,嵌入洛九川的逆鳞裂缝。海面降下血雨,每一滴都映出九重烛海之上的真相——那笼罩在混沌中的原初烛尊,正在用亿万修真界编织牧网!

    牧网惊变

    洛九川的逆鳞龙躯开始结晶化,青铜牧种在裂缝中生根发芽。他看见自己救下的寒门修士正在异变:少年修士的脊柱长出牧鞭骨刺,老修士的头颅化作牧铃,就连洛清影的龙角都开始分泌冰髓!

    “哥哥,斩断我的逆鳞!“

    洛清影的龙尾缠住洛九川,将他的龙爪按在自己眉心。时溯圣碑的核心突然暴露——那竟是一截初代族长的命烛脊骨!骨面上刻着被牧尊抹去的真相:【命烛非烛乃牧者饵】

    “不!!!“

    洛九川的悲鸣震碎三座牧园,逆鳞龙爪却不受控地刺入胞妹胸膛。当圣碑脊骨被抽出时,洛清影的龙躯化作漫天青光,那些被牧化的修士突然恢复清明——他们脖颈的青铜环崩裂,命烛火在空中凝成遮天蔽日的逆鳞牧鞭!

    “以众生为烛...“

    洛九川握着圣碑脊骨的手剧烈颤抖,“以万界为牧...“

    原初烛海突然沸腾,九重海浪化作青铜巨掌。混沌中的原初烛尊终于显露真容——那是由无数牧种头骨垒成的巨人,每颗头骨的瞳孔中都燃烧着寒门修士的命烛火!

    “不错的牧鞭。“

    烛尊的声音令万界震颤,洛九川手中的圣碑脊骨突然飞向巨人掌心,“该物归原主了。“

    新烛纪元

    当圣碑脊骨融入烛尊掌心时,洛九川的逆鳞突然迸发青光。那些被牧化的记忆如潮水倒灌——他看见初代时溯族长跪在烛尊脚下,亲手为族人戴上青铜牧环;看见自己三百年前的诞生,不过是牧尊策划的新牧种实验!

    “你以为的反抗...“

    烛尊的指尖轻点虚空,洛九川救下的寒门修士突然爆体,“皆是牧园既定的戏码。“

    少年修士的残躯在空中重组,竟化作牧尊掌心的玩偶。洛九川的逆鳞龙躯开始崩溃,每一片脱落的龙鳞都变成牧鞭倒刺。最绝望之际,他听见心底响起洛清影最后的传音:“哥哥,时溯族的命烛从来不在丹田...“

    “而在恨火!“

    洛九川的独眼突然淌出黑色烛油,即将崩溃的龙躯燃起幽绿火焰。那些被牧化的修士突然调转矛头,他们的命烛火凝成锁链缠住烛尊。牧园地底的十万寒门尸骸破土而出,腐烂的手掌插入冰髓大地!

    “以我残躯铸新烛!“

    洛九川的龙爪刺入自己胸膛,扯出跳动着的青铜牧种。当牧种在幽绿火焰中融化时,原初烛海突然降下血雨——所有牧园的青铜环同时炸裂,寒门修士的命烛火在空中凝成新的逆鳞烛龙!

    “你们...这些牧种...“

    烛尊的巨躯首次出现裂痕,洛九川在消散前最后瞥见——那些笼罩在混沌中的更古老存在,正从深渊里睁开巨眼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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